Q&A with Eszter Chen 陳純虹
閒暇者的忙碌凝視 The Idler's Hasty Gaze
陳純虹 Eszter Chen 個展
Q: 可否為我們簡單介紹自己,以及請問此次舉辦個展〈閒暇者的忙碌凝視 The Idler's Hasty Gaze〉的概念從何而來呢?
Eszter: 我是一位喜歡插畫藝術的創作者,不單單只是用顏料和畫作也喜歡嘗試各種媒材和裝置方式。但主要構圖模式還是以具象和有故事性的畫面為主。這次的概念其實是以我本身的感受而來。在回到台灣後而開始從事插畫工作包括委託案和個人創作,使身邊親戚朋友及家人不太瞭解我的工作內容,似乎覺得我應該是時間很多在做自己愛做的事,所以常被叫去差遣做些別人平常沒時間做的一些事。這個一開始是困擾的想法到我覺得是一個有趣且矛盾的概念,讓我想到我畫作中的這些女性和他們給人的感覺,因而產生這次個展的概論。
Q: 擁有「插畫家」這個身份,同時喜歡當代與現代藝術,你如何定義自己的繪畫創作呢?這次也加入了立體的創作,彼此之間的關聯性是什麼?
Eszter: 其實我覺得「插畫家」的身份被兩種不同的觀念纏身:一種是比較刻板的印象認為插畫家是以具象化、故事性及配合文字等目的所存在的工作; 另一種則是比較新也比較開放的想法覺得它其實就是一個視覺的創作者,只是是用畫的可以是具象或是抽象的圖,但不致純藝術畫作來的慎重。我認為我兩者都是也都喜歡,只要是圖像創作無論是哪種表現方式都可激發我創作的可能性。
而圖像創作的根本來自於對藝術的欣賞和研究,所以我很喜歡看許多藝術作品,尤其是當代藝術。當代藝術給人的更多是藝術家的思考模式而從圖像上面表達,因著時代和思想的進步,創作者對圖像思考的可能性又越來越多(怪),越來越廣,同時也是開啟我從「插畫家」的這個角度或者是具象繪圖模式的創作者怎樣讓自己創作有更多表達的可能性,不單單只靠「故事」或是需要有「原因」。
我雖然熟悉平面的繪圖創作,但我很喜歡嘗試不同的媒材,尤其是立體的作品。因為我在構圖的思考模式都是平面的,再把那些我想像的變成立體時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和興奮,但又跟我的平面構圖一樣不是完美而工整的形狀。
Q: 從這次展場的空間感來說,女性的肖像穿插在繽紛的色彩裡頭,展場也選定了乍看似乎非常「女孩子氣」的粉紅色,不過你在開幕導覽時提到,這些畫面中的主角們的個性其實是非常極端的,她們不同的面相、身貌與其身處空間的物件配置都說明了她們的潛意識,可否與我們分享其中一兩件作品的創作來由?
Eszter: 好的。先說明粉紅色好了,我好像從2016年開始喜歡上用這個顏色,不論是偏暖、偏冷的粉紅色調我都有嘗試。因為我以前很不喜歡這個代表女孩鮮明的顏色,認為用粉紅色或喜歡粉紅色的就是超女孩的女孩(自己幫顏色貼標籤),但後來覺得這個顏色可搭配的方式太廣且很有當代美感,所以開始嘗試並且一直嘗試。
從展場樓梯上來的左面牆,左邊數來第三幅畫,這ㄧ幅畫名為<The Wild Mother>,當時構圖的想法是我想表達一些女性比較極端、窒息或是給人過多的一個畫面。同樣也是以植物為背景,但是與植物互動的這個人和環境的物件讓她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焦慮,但確實是在ㄧ個有點瘋狂的狀況下。讓我想到在美國看到獨居婦人一直很積極的在培養和灌溉前院的植物,甚至和他們對話,即便他們已經都很好了(或死了)但她還是覺得不夠。
另一幅是他旁邊的那一幅一位女人手捧植物,他所在的室內空間掛滿梳子。這幅畫也是非常靜態看似優雅的肖像畫,但我用很多梳子來說明他一直在做同一件事、買差不多的東西、怎麼覺得還少些什麼。
Q: 在簡介當中我們得知過去你大多時間待在外地,這幾年來回到台灣定居與發展,不同地域的生活經驗,請問在你成長過程中,是什麼樣的人事激發妳選擇創作這條路呢?
Eszter: 其實我覺得我創作的慾望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有了,只是我沒有把它想得那麼複雜或是很專業,可能是我媽媽讓我一直發揮畫畫和做勞作,也可能是我後來回想我創作的時候真的很開心因此選了這條路。根本的動力應該是我很自以為是的覺得我不想做有任何一點有勉強心態的工作(為了因為有好前途或好收入而去選擇沒有太多想法的工作)。
我從16歲就出來打工,其中高中快畢業時我在大公司裡擔任接線生做到助理,我都幻想如果我是那些辦公室得員工我真的會窒息。我想要的是有很多很多想法也很想很想一直做的事情(超級不食人間煙火)。我也不是很確定我哪來的勇氣去這樣幫自己決定,但是我心裡的聲音一開始就很清楚。雖然有這個想法,但中間也是詢問很多該如何往這條路走的人,所以這些幫我一步一步導向今天成就的人都可以是幫助我和激發我的貴人。再來是我進了大學一切都好貴所以就下定決心這不是只是心裡的夢想的工作希望還能是有穩定收入的工作。